柳然还要说什么,阮栒抬起手打断了她,道:“容我提醒一句柳小姐,你只是随队监察,说得好听点叫做顾问,我不喜欢有人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,我的队员也会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,所以我劝你省点口舌,反驳也没有用处。” 柳然:“……” “好了。”阮栒说:“兄弟们东西都带好,我们准备上山了。” 他们绕道另一边上山,一路上果然没有遇到人,柯擎东心眼儿坏,刻意去招惹柳然:“柳小姐,我都说了我们栒哥很厉害的,现在信了吧?” 柳然抿唇,道:“是我之前有刻板印象。” 柯擎东倒是没想到她会自己承认是自己的问题,有些无趣的绕过她走前面去了。 阮栒一向是走第一个的,虽然姿态看着闲散,却时刻警惕着四周,一直到看见人踩踏出来的低矮灌木丛,他才顿住脚步,抬起头。 从这里已经可以把那座庙看的比较清楚了,哪怕今日阳光好,但树林森森,那缠满了红布的庙宇看着仍旧邪气四溢。 阮栒来的路上就查过,这一带的人靠山吃山,是以非常信奉山神,远古时候流传下来的、未经过同化的神大多有些邪性,这里的山神便是如此,在更久远些的时候,当地一直有向山神供奉活牲和童年童女的陋俗,或许就是因为在这里逝去的生命太多,才会让这座庙大白天的也显得阴森可怖。 贺浏阳搓了搓自己的鸡皮疙瘩:“这些人在这荒郊野岭的还住在神庙里,不害怕么?” 阮栒:“据我们所知,绑匪是群外国人,外国人应该归上帝管,阎罗王不处理涉外事宜。” 贺浏阳:“……栒哥你说的很有道理。” “有道理个屁。”阮栒笑骂:“他们干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意,杀人都不怕,还会怕鬼?” “先不上去了。”阮栒说:“这里已经有他们活动的痕迹,可见已经到了巡逻范围,现在是白天,容易暴露家,我们退后三十米,观察一下他们的行踪,制定计划,晚上突袭。”ωωw..net 众人便找了个视野比较开阔但植被茂密的地方暂停,阮栒让贺浏阳和吕遥去盯着山上,自己站在树下面点了根烟。 这才多久,他竟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死亡如影随形的日子。 这要是告诉高中那会儿的自己,阮栒觉得那会儿的他要笑掉大牙。 烟雾袅袅升起,阮栒垂下眼睫。 他并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否已经长成了值得父亲骄傲的模样,但这条路起码会让他觉得…… 充实。 哪怕危险无处不在,死亡常伴在侧。 “阮队。”柳然走过来:“在想什么?” “在想该怎么把人质救出来。”阮栒在女士面前掐了烟,随意说。 柳然:“……” 阮栒:“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柳小姐,我不担心人质你说我不负责,我担心人质你又不信。” “你刚刚在想的事跟人质没有关系。”柳然说:“因为我看见了你眼睛里的难过。”